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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w difficult is independent innovation? Organic evolu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mpanies: Ke Jiang's dialogue with Chen Boyi

2023-05-29

【泰合煮酒】是泰合资本与未来商业领袖间坦诚深谈的栏目。在【泰合煮酒】,我们探讨商业与人生,倡导真问题和真答案,沉淀驱动商业社会进步的新实践和新文明。

一位拥有12年创业经历的连续创业者,带领自己创办的第3个公司,突破了海外企业对该领域长达50余年的技术垄断。

这是青昀新材™创始人兼CEO陈博屹身上的几个关键数字。

在前两次创业旅程里,他完整经历过数次行业的波峰与波谷,体会过公司覆灭,也体会过从行业爆发、到落寞、再到繁荣的滋味;到了第三次创业,从公司成立到产品正式量产,青昀花了整整8年的时间。在青昀的蛰伏期里,那边厢互联网经济正如火如荼地吸引所有人的眼球——材料行业,听起来似乎是过于小众的选择。

但对这位从大学起就早早定下了自己的人生规划、分拆为若干个“5年计划”的创业者来说,“选择少有人走的路”是他始终秉持的信条。陈博屹一直相信,厚积就会薄发。

近日,青昀新材™宣布完成超亿元B轮投资,本轮融资由中建材新材料基金及金浦投资联合领投,陕煤投资、元禾厚望、泰合资本参投,A轮领投方高瓴创投、东方雨虹持续加注。泰合资本担任长期独家融资顾问。

青昀新材™的核心产品是闪蒸纺超材料鲲纶™Hypak™,这是一种性能均衡的特种纤维材料。它的特点是能兼具防水与透气、高强而质轻,还能同时具备防尘阻菌、耐老化、耐腐蚀、易加工、易印刷等特性。这样的均衡性能,让它能应用于医疗包装、建筑节能、安全防护、工业革新和创意生活等多个领域。

2022年8月,青昀新材™闪蒸纺超材料首条3000吨级规模化产线投产,正式打破了美国某世界五百强企业超过50年的技术垄断。首条产线规模已较中试产线实现了10倍以上的增长,青昀的产能在今年年内还将增长4-5倍,以便更好地满足下游市场的需求。

本期【泰合煮酒】,青昀新材™创始人兼CEO陈博屹将与泰合资本管理合伙人蒋科、副总裁管凌子一起聊聊以下话题:

管凌子:近一两年,新材料已经是资本市场上出现相当高频的产业,但对很多人来说概念还较为模糊。先请博屹来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,在新材料领域,目前全球的技术格局是怎么样的?中国企业处在什么水平?

陈博屹:坦白讲,在尖端材料领域,我觉得我们与欧美等国确实还有较大差距,尤其是技术底蕴和人才储备上。毕竟国外已经先于我们发展了这么多年。目前中国新材料行业里的主旋律还是“国产替代”,还处于学习阶段。想要实现属于中国自己的“材料创新”,我们需要培养更深厚的创新底蕴:有创造力的科技人才以及让这些人可持续成长的土壤,这样未来中国在科技创新领域才能拥有源源不断的自造血能力。

中国目前的优势在“应用创新”上,因为巨大的市场会不断产生新需求,应用侧不断推陈出新,迭代速度非常快。

蒋科:正如你说的,底层创新需要更多的人才、更长的时间、更多的科研经费与更成熟的激励制度设计。

陈博屹:是的,效率高、迭代速度快,是中国产业的巨大优势。在很多我们与欧美处于差不多起点的赛道里,像光伏、电池、电动汽车、甚至第三代半导体等,中国企业的发展速度明显更快。这个类似于换道超车,因为中国企业高效、拼搏,只要起步的时候不落后太远,都能赶上甚至超过。

但在传统半导体(硅基半导体)、新材料等领域里,欧美国家已经率先起跑了几十年,时间沉淀出巨大的技术壁垒。


青昀新材™创始人兼CEO 陈博屹

蒋科:材料领域的创新也可以分为底层创新和应用层创新。青昀目前的应用场景是很广泛的,包括医疗、建筑、工业制造、消费品等等,除了现有市场的存量替代以外,在你的构想中,如何进一步打开局面?

陈博屹:在现有场景中,我们要做的最重要的是重新定义市场体量,这也是应用层创新的关键。很多人会以当下的眼光看未来,觉得某个细分领域,比如医疗防护领域,就是这么大的市场了,你能做的也就是把现有市场里的产品完全替代。但这样是不对的,世界的发展不是零和博弈,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来看未来。

首先,很多应用场景都可以向下游再做延伸,在应用层面结合其他新的技术,创造出全新的产品和需求。其次,全新的应用场景也在不断诞生,像电动汽车、新能源、电池、生物技术等这些年快速增长的新兴产业,同样在诞生出新的巨大需求。第三,更大规模的产业化会加速整个产业链单位成本的下降,新的成本体系也会催生出更多曾经被忽略掉的需求。

未来无限的可能性,取决于我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。

蒋科:相比金属材料和无机材料,我们觉得有机高分子材料的应用场景更多、自身结构的多元化程度也更高,导致需求价格弹性非常高,因为本质上是跨材料之间的竞争,它的市场规模不是由当前的存量决定的,而是由未来的价格和场景开发决定的。

管凌子:这也呼应到我们前面所讲,中国在应用开发侧的创新是非常强的。

材料行业还有一个显著特点,品类非常分散,单品类的天花板是有限的,可能有些材料公司注定只能在自己的赛道里做一个“小而美”的公司。你觉得什么样的公司能打破天花板?

陈博屹:这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。周期律是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律,尤其是单品类材料的周期性更强。除了下游应用场景的景气度之外,还跟供需关系本身有关联,产品的供需也是在发展中不断趋向于动态平衡的。

中国市场很独特,大家都太勤奋了,或者说太卷了。任何一个新技术突破,都会有一大批人试图涌上来,把它做成大众化产品。当足够多的人进场,供给大于需求,就一定会遇到周期性影响。我之前从事的光伏产业,就是周期非常明显而且波动剧烈的行业。

穿越周期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。中国已经出现了不少成功穿越周期的优秀企业,在材料领域像万华化学、福耀玻璃等等,在光伏行业就更加典型。除了预判未来、提前布局、关注新技术等每个人都会做的事之外,大家还有某些相通的本质:

首先,几十年如一日地专注在一个领域,坚持每天都进步一点点,日积月累,就是巨大的难以复制的竞争优势;其次,增加人才、技术、产品管线、客户之间的相互连接,形成网状结构,而非一个一个的点,比如不同产品系列拥有相似的客户群体或产品来自相似的底层技术。最终,让相互间看似无关的因子,进行胶连,形成稳定的网状结构,类似于平台性的技术创新中心。

专注做到极致,增加产业产品链接,都有利于企业穿越周期。

管凌子:这个咱们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提及过,想要突破天花板,平台型公司是材料领域的必然路径。一种是纵向平台化,比如万华这种从核心产品(MDI)延伸出上下游一系列产品;另一种则是横向平台化,比如非常有名的3M公司,把组织里所有的技术、研发、工艺等环节全都模块化,组成一套很强的中台,在中台的基础上不断研发出新产品。

陈博屹:对,你们当时提出这个观点我就很赞同。如果我们再往下看一层,公司实现平台化的底层基础,是企业的组织文化。

我们的产品对手可以抄袭、人才可以高薪挖走、客户可以低价抢夺。这些能够拿走的东西其实都不是企业常胜的核心。真正的竞争核心是我摊开来放在桌子上、告诉对方我是怎么做的但对方也学不会的东西——这就是文化。

想要保持企业生命力,就要构建持续创造新价值的核心文化,从而不断吸引更优秀的人才加入我们,让队伍保持旺盛的战斗力,推陈出新,创造出更有竞争力的产品,为我们的客户创造出额外的价值。一个组织只要能一直保持这种文化状态,就能让企业昂扬向上,不断进取。

管凌子:材料公司,或者说所有技术创新型公司都有一个特点——研发的周期注定是漫长的,结果注定是未知的。从一个科研的种子成长到最终量产的商品,没有人能说准这中间要耗时多长,每一个产品的研发可能都是漫长的攻坚战役。

你在前两段的创业经历里完整地经历了光伏的周期,从青昀成立到第一条量产产线建成又花了八年的时间。在市场起伏或者较为萧条的环境里,怎么打攻坚战?

陈博屹:对于未来的大趋势,其实绝大多数人都能看明白:比如AI的应用、人类寿命的延长、更加便利的交通和更加清洁和高效的能源。

大家看不明白的反而是最近两三年会发生什么,短期的事有太大的偶然性。所以,大方向大致正确就可以了,沿着它往前走,几十年如一日的专注在这里,做到极致,总能获得成功。

还有一点你说到的团队信念问题,我自己称之为“共识价值”,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。人类的历史进程就是不断创造和推进“共识价值”的过程。比如宗教,所有人都认为这些故事是真的,那它就是真的,就能成为一股巨大的力量,创造一切;法律就是普遍的共同认知和行为共识;货币本身只是一张纸,当所有人认为它有价值的时候,它就拥有无以伦比的价值。

一个组织带头人的核心就是创造“共识价值”,当大家怀揣一样的目标,有一致的价值判断,都相信这件事的必然性,最终就一定会取得成功。

蒋科:说到周期,当前中国的经济、很多产业、资本市场在过去的一两年中都处于下行周期的变化中,这是很多人都没有经历过的。比如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产业中的很多创业者,他们可能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周期变化。

除了刚刚提到的领导者必备的长期信念与坚定目标,你对带领整个组织穿越周期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?

陈博屹:我个人其实更喜欢产业下行周期,大浪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。下行周期才能去伪存真,淘汰那些不能够持续创造价值的企业,让市场更纯净。而且行业会产生大量的冗余人才,更有利于我们积累更优秀的团队。就像中伏能源在发展过程中,每当有大公司倒下,我们都能吸纳一大批优秀人才。以往这些人才是不屑于加入我们这样的创业起步公司的。另外,“剩”者为王,客户自然而然就会集中到“剩下来的人”那里,甚至不用去做什么市场开拓工作。

抵御周期的最基本窍门,还是自己跟自己较劲,保持长期专注,确保自己的今天比昨天做得更好,明天比今天更好,每天都在进步。

蒋科:在过去的几年里,泰合自己也经历了这样的变化。一级市场曾经处在巨大的时代红利期中,所有人都在关注增长,反而是在逆势周期里,我们更能真正地去思考自己的业务本质。

在FA这个行业里,作为专业的服务机构要穿越周期,就是要为我们的客户创造价值。客户可以变、客户需求可以变、创造价值的方式可以变,但一定要坚持做的每件事都有真正的价值创造。

红利消失的时候,我反而比从前更清楚地体会到,只要你能为客户创造价值,专业服务机构就能一直地发展下去,与外部的变化关联度没有那么大。

陈博屹:我很赞同你说的价值创造这一点。刚刚提到如何做判断、如何穿越周期,首先,核心还是回归到第一性原理,这件事本质到底有没有价值创造?如果有,就可以做。

比如光伏产业的进化:有些人在创造价值,做技术迭代、不断提高转化效率、降低度电成本,推陈出新,探索新的技术路径。若干年后,这些人都会跻身行业前列。但还有些人不断在圈地、圈钱、扩大产能,通过堆叠重复的东西来降低生产成本。我觉得就很危险。

巴菲特有一句名言“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,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”,我也喜欢做“反向选择”,不扎堆,不凑热闹,往人少的地方去。大多时候,难的路人少,反而更好走,人多的路未必是坦途。

管凌子:那你对青昀的期许是什么样的?

陈博屹:三到五年以内,青昀还会以鲲纶™Hypak™产品体系为主,先专注把一件事做扎实,要让他的产品品质比进口的更强,让产品和团队形成可以自我迭代进化的能力。

在中期尺度,鲲纶不会是我们唯一的产品管线。青昀构架了多个产品体系,在市场和客户上也有非常多共同连结,很多底层技术、资源、人员都可以复用,会形成一个更加稳定的技术创新结构。

长期来看,组织文化和价值观还是可持续发展的基础。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进入到无人区,没有模版可以借鉴和参考,需要自己摸着石头过河。聚集一批优秀的人,拥有共同的愿景和价值观,创造一些更有意思、更有价值的产品,我觉得在未来将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事。

管凌子:既然说到了企业文化,那我们就来聊聊青昀的组织建设。你最看重的青昀价值观或企业文化的关键词是什么?

陈博屹:青昀的文化是“1+2+4”,1是以价值创造为核心,每一位员工衡量自己做的每一件工作时都需要问问自己,有没有做出新的价值创造?如果有,就去做。如果没有,不做也罢。这也是我们评估团队成员工作的核心点。

我们鼓励每个岗位每天都想想,自己手头正在做的这件事,第二天如何做到更好?能做出哪些细微的改善?

任何细微的差异经历时间的累积,都能成为巨大的鸿沟。隐形冠军是如何炼成的?无外乎日积月累、小步快跑、快速迭代。

2是以奋斗者为本,以担当者为要。4则是我们的四个核心价值观:革新、专注、客户第一和安全。

管凌子:提出价值观和贯彻价值观同样重要,在服务青昀的过程中,我能感受到青昀的价值观是非常统一的,团队的信念感都特别强,所有执行整齐划一、效率极高。

陈博屹:我一直觉得,真正能带领团队向前的是每一个成员共享的信仰,就是我所说的“共识价值”,而非短期的利益驱动。企业文化的践行喊口号是没用的,员工就是企业文化的“传教士”,每个人都是传播组织文化的关键节点,从我开始到每一个人,都无比相信我们要共同奔赴的目标,而且在践行我们的价值观。

与此同时,组织的一切制度设计和激励机制都要围绕落实企业文化和价值观,形成强关联性。让大家能得到正向反馈,即你践行了核心价值观,就可以得到正向激励。反之亦然。

管凌子:我一直对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印象深刻,“开人比招人更重要”,你是怎么看待企业人才体系建设的?

陈博屹:作为CEO,除了建设企业文化,我最关注的就是怎么找到足够优秀的人,因为优秀的人不需要管理,他们可以自我驱动、自我管理。只要确保大家共享一样的价值观,奔赴同样的目标做事就可以了。

“开人比招人更重要”也是出于对企业文化的考量。招聘一个人,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可能全面正确评价一个人?更多的是靠工作过程去认知新同事。让不合格的员工离开,就是对优秀员工最大的交代。我觉得损失一个人远比损伤企业文化要轻微得多,我们必须用尽全力捍卫企业的核心价值观。

蒋科:在互联网行业,很多公司会非常注重打造组织文化和价值观,但在材料行业乃至所有制造属性的行业里,对企业文化这么重视的公司还挺少的。

陈博屹:这才是为什么互联网行业能跑出阿里、腾讯、字节跳动、拼多多这些如此厉害的公司。这才是现代企业的治理制度与应当有的企业文化,大家共享一样的信念,组织才能发展得好。

中国的传统制造业大多还是传统的命令式组织或者强纪律性组织,大家更强调利益传递和令行禁止,而不是以共同信念去最大化发挥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。

管凌子:那么具体到“找人”这件事上,你是怎么找的?

陈博屹:找人不是一天的功夫,要日积月累慢慢找。我对团队的选择遵照孔子的“三人行必有我师”。

管凌子:对,这是你经常提起的原则。

陈博屹:不光是我一直践行的原则,我对所有的team leader都是这么要求的,你招进来的每一个人都要在TA自己所专注的领域里比你更强才行。很多民营企业可能老板是个Superhero,个人能力超群,但手下员工的水平就不行。找了一群不如自己的人,这企业不就越发展越不行吗?

组织的发展一定要一代更比一代强才行。在青昀,所有汇报给我的人,在他们自己领域里都远远强过我,我的核心工作就是让大家保持共同目标和信念、相互工作在一起。这样才能形成组织发展的良性循环。

蒋科:现在很多投资人会偏好连续创业者,就是因为连续创业者在此前的经历中积累了非常多经验教训,能够更从容地面对不确定性。

哪怕这个创业者是在不同的领域里进行新创业,虽然不同行业的属性不一样,但其实在组织管理、组织文化等层面都是共通的。


泰合资本管理合伙人蒋科、泰合资本副总裁管凌子

陈博屹:对,我为什么特别看重组织文化,就跟之前的数次创业感悟有关。好的人加上好的组织文化,就能让组织发挥出巨大的力量。

企业领导者还需要对未来有良好的认知,对未来始终保持敬畏感、饥饿感、恐惧感。不盲目自大,不骄傲自满。时刻做好过冬的准备,才能抵御外部环境的巨大不确定性。

蒋科:所以当市场非常景气的时候,你要比大部分人更谨慎地看待繁荣;当市场陷入底部时,要比大部分人更乐观地看待未来。

陈博屹:对,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,别人贪婪的时候我远离。

管凌子:在这轮融资的过程中,叶博(青昀新材™CTO叶孔萌)跟我讲,他在浙大上学的时候就对你印象深刻,因为当时大家都还没有什么具体的人生规划,你就已经定好了自己未来五年、十年、十五年都分别要完成什么事,他觉得博屹真的是一个很有前瞻性的人。

蒋科:现在是第几个五年计划了?

陈博屹:(笑)人生的发展确实有非常多的偶然性,所谓的“五年计划”是一个相对中长期的个人目标。我觉得对长期的大趋势,大家都有共识,但视野放回到短期,就难以把握了。

所以个人发展跟企业发展一个道理,我觉得人只要锚定自己的大目标,朝着它一直走就是了,路途中蜿蜒曲折是必然的。

蒋科:那你给自己定的价值主线是什么?

陈博屹:我在读书时候的一些特殊经历,包括在浙大竺可桢学院读的创新与创业管理强化班,都把我指向了创业。做一个有意义有价值的企业,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,看着它一点一点成长,最终能创造巨大价值,说不定还能做出一些推动社会进步的更有意思的事。

我的第一个“五年计划”是毕业后去一个我觉得最优秀的公司工作,看看最优秀的公司是如何运作的,所以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杜邦,待了整整五年,一天不差。

蒋科:严丝合缝的第一个“五年计划”。

陈博屹:对。我们本科毕业时是2006年,当时绝大多数同学的首选是出国留学念书,其次是读研或者保研直博继续读书,在有这两者为备选项的同学里,很少有人选择直接工作。

我喜欢走少有人走的路,这好像也成了我一贯的人生理念。

管凌子:“走少有人走的路”,一方面是因为你的个性使然,另一方面需要你做前置性的判断,毕竟没有人笃定自己选的路是100%正确的。

离开杜邦以后,你的第一段创业是光伏和半导体材料相关,第二段也是光伏相关(中伏能源),第三段就是青昀新材了。但在2014年青昀刚成立时,新材料是个冷门赛道,这显然是一条“少有人走的路”,如今它已变成一条炙手可热的路了。

那么在做出选择的那个时间点,你是以什么样的逻辑与参考来下判断的?

陈博屹:在做第一段、第二段创业时确实不是我主观做出的选择,而是看我口袋里有什么东西、看我的能力能够支撑做什么事,所以当时做选择带有很大的巧合性。

青昀则不同,我上大学的时候读的就是化工与材料,对材料有着特殊的钟情。加上我认为中国需要自主创新的、打破国外垄断的产品与技术,所以青昀是一个从很早就开始计划的必然结果。

管凌子:你的每段创业经历都经历了很多起伏,你之前跟我说过,创业的前三年,觉都睡不着。后来还在光伏行业里经历了完整的周期,见过了波峰与波谷,自己的公司也在其中跌宕。我能从我们的交流中感受到,如今你的心态已经变得平和了一些。

陈博屹:平和来源于安全感。早期我什么经验、资源、资本都没有,单打独斗,对一切变化、风险等都感到高度不确定,自然就会高度焦虑。

但随着逐渐累积,经历的足够多了,自己感觉对很多事都能掌控,对未来可以预期,就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了。从前创业是踏上一块石头,还不知道水里的下一块石头在哪,但在青昀的经营过程中,脑子里就有非常清晰的声音在告诉自己每一步该怎么走,能笃定地做决断,就像看着“标准答案”在考试。

管凌子:企业家或者领导者的信念感是特别重要的,这个是我近一两年特别深刻的感受。当你经历了足够多的困难,你就真的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天大的事可以难住你了,这种超强的信念感才能带领团队向前。

陈博屹:就像西天取经一样,你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、经历了足够多的磨难与挫折以后就会拥有安全感了,因为无所畏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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